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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萨辛怎么也没想到牡丹会出现在这里,他想象中的最糟糕情况是牡丹和圣女一起被外来敌人俘虏,而不是在这里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就爱上网
“牡丹……”
牡丹依偎在他怀里眼角含泪但挡住脸部的装饰吸收了这炙热的水渍,从外面只能看见布料濡湿的痕迹。
“不管是什么样的阿萨辛大人都是牡丹的天神,阿萨辛大人,牡丹追随您为的从不是外物,为的是您啊!”
阿萨辛听得颇为动摇,要是他自己还能为了骄傲和顾生玉死磕,但牡丹的到来正是强压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要是不在了,他可怜的牡丹该怎么办呢?
“牡丹。”抓住牡丹的手,阿萨辛颓丧的神情从眼底褪去,他冷静的看向顾生玉,主动开口,“放过牡丹,你想知道的我会告诉你。”
望天看戏的顾生玉不愿意直视虐狗现场,但是却没想到会有意外之喜……好吧,说他没想到也没人信。
总之顾生玉看不出半分意外的说道:“嗯,可以,不过你和他要随浩气盟回去赎罪。”
提起乖乖俯首受罚阿萨辛就是一阵冷怒,但是怀里的牡丹令他强自无视了这件事。
“放我和牡丹自由。”
“不行。”
“你!”
顾生玉一顺耳边长发,两指捻玩着长鬓冷淡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望进他眼底,触目所及尽是疏情空寂。
“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可以跟我提条件?”
言语落下,是阿萨辛痛苦的□□声。
“阿萨辛大人!”
牡丹惊慌抱住倒向自己的阿萨辛,痛恨的看向顾生玉,厉声呵斥道:“你要对阿萨辛大人做什么?”
为他们两人腾出空间才退让到一旁的顾生玉,如今慢悠悠走过去,“这要取决于他是怎么想的,”瞧眼倒在牡丹身上冷汗直流嘴里低低哀声的阿萨辛,“你真以为我没有你就没办法抓到那人吗?”
阿萨辛两眼执拗的盯着他。
顾生玉勾勾嘴角,“实话说,你见过我的实力,我完全可以不分因果对错来个一棒子打死,而我没这么做的原因你知道吗?”
“我在按照‘人’的规矩办事,懂吗?这两者的区别。”
在剧痛下难以维持意志的阿萨辛听到这话居然奇迹般的拥有了反应。
阿萨辛艰难说道:“你……难道不是人吗?”
顾生玉坦然道:“我当然是人。”
阿萨辛自嘲的道:“你确定吗?”
顾生玉摆摆手:“当然确定,只是有一个前提,我比你们强太多了,可以说,就算是武林中所有你们认为的高手都来围攻我,赢的也只会是我,死的也只会是你们。”
阿萨辛没有开口,忍不住说话的是可人。
可人睁着大眼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顾生玉毫不犹豫的说道:“问题就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上面,”他看向可人,和他比起来这妹子太嫩正是天真的年纪,“你说,如果我什么事都按照自己‘想’的去做会怎么样?”
可人一时沉默,回答不出。
还是顾生玉笑着接道:“嗯,我觉得这个东西好吃,我就拿走了,至于别人会不会反对与我有关吗?没有,因为就算对方有意见也打不过我。”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没有变化,瞳眸间的□□却倍显复杂。
“这虽然是一件小事,但却是做人的关键。我今天可以因为强大不顾及他人的想法,明日就可以抢夺比食物更珍贵的东西。可怕的是,我的实力能让所有夺取都变的合理,因为我强啊。”
可人从一开始的茫然转为安静的听着,因为她觉得这好像是一名人生前辈的教诲,她需要认认真真的记下来。
顾生玉道:“‘强’是很纯粹的,不管对自己还是对他人,并不是非黑即白,而是从善为恶一念之间。所以处理不好,就会把自己整个人都扭曲掉,然后就会很乱来。”
“可是……你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可人听完之后,迟疑的发出自己的观点,显然她自己也对认人这一项上不报希望了。
顾生玉听她这么说,愉快的笑了笑。
“谢谢,但我要为以后的自己考虑。”
可人沉吟道:“您是惧怕未来的自己迷失在强大带来的成果之中,失去对自我的控制吗?”
从顾生玉说起自己的想法开始,这名纯粹的剑圣弟子已经将称呼改作了您。
尊称,尊重,原来不知不觉间,顾生玉已经得到了可人的尊敬。
顾生玉拥有一双奇妙的眼睛却看不透人心,但他大概能理解可人的变化,遂说道:“惧怕倒是不至于,单纯的是想自己好看一点儿。”
歪歪头,试着想象一下未来仗着实力远超他人而为非作歹的自己,他稍稍打了个冷颤,苦笑着说道:“我觉得现在的我不错,要是变成那样就太难看了。好了,话回正题,我执意让阿萨辛吐出那个人的名字和不约束自己是源自同样的顾忌。”
“证据是我对自己的约束,以免我会沉迷力量模糊那道该有的底线,所以需要时时刻刻谨记自己有一颗凡人的心,这就是我耗费时间力气的原因。”
顾生玉抱臂环胸,单手托腮,似笑非笑的看向阿萨辛,“但是可别以为凭借这个就能拿捏我,做人贵在灵活,你说对吧?”
在他说话期间,一直没解除控制阿萨辛的内劲,这残酷的功法给阿萨辛制造的痛苦在短短时间里几乎翻倍。
贯来坚韧的阿萨辛都忍不住□□出声,“呜啊……”
牡丹焦急喊道:“阿萨辛大人!”喊了半天见毫无效果,他终于转头冲着顾生玉跪下了,“求求你放过阿萨辛大人,求求你!”
“喂喂!你这是干什么!”顾生玉慌忙躲过他的叩拜,嘴角直抽,“你可别这样,他要是老老实实说出来不就好了吗?”
牡丹咬唇继续叩首,阿萨辛看到他这样,眼角瞪的发红,但他现在被牡丹放在地上瘫成一团,根本没能力去阻止。
“牡丹!”阿萨辛撕心裂肺的喊道。
顾生玉十分无奈的说道:“唉,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坏人?”
可人正在消化顾生玉的人生观,一不留神牡丹就跪下了,她保持犀利少女的人设,在顾生玉发问的时候给予了相当诚恳的肯定。
“是的,非常像,不如说您就是。”
顾生玉:“……”
活活被哽了一句,顾生玉心塞不已。
牡丹不停磕头,一下一句“求求你,放过阿萨辛大人!”简直衬托的他不能更可恶。
顾生玉搓搓下巴,嘴角还挂着笑意,但眼神怎么看怎么冷酷无情。
“乖乖将对方是谁说出来如何?我不觉得你都被对方耍这么惨了,还会好心替他遮掩。阿萨辛,别让我觉得你到现在还是他们的掌中玩偶。”
也不知是哪个词刺激到了阿萨辛,他猛地看向顾生玉,眼角因为之前的刺激已经隐隐流出血迹。
“顾生玉,本座的人生不是个笑话!”他低吼道。
顾生玉将轻蔑的眼神落到他身上,嘴巴倒是说的好听。
“是呢,你的人生不是笑话。”
可惜是反话。
阿萨辛当然也听出来了,他狠狠咬牙,眼底的怒火要是能够释放出来,恐怕会将眼前一切燃烧殆尽。
“好,我告诉你!”
牡丹惊慌回头:“阿萨辛大人!”
阿萨辛张开手,就像顾生玉之前看到的那样,等待牡丹回到他怀里。
牡丹噙着泪爬过去,顺从的伏在他怀里。
阿萨辛这次冷眼旁观了那人隐于幕后的心思,很想知道当他了解到自己在对什么人动心思后的悔恨痛怒。
顿时收起了心底深处的不甘,毕竟阿萨辛现在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好走,只有乖乖顺从,才能给他,和他的牡丹一个好一些的归宿。
阿萨辛对顾生玉说道:“本座就算是死,也不允许有人在愚弄本座后仍旧逍遥。”
顾生玉拍手道:“明智的决定。”
等到阿萨辛将已知的情报都说出来,浩气盟的侠士们才姗姗来迟。
将阿萨辛和牡丹带下去之时,可人像是想明白了一件从前很是费心的难题。
可人对顾生玉说道:“这全都是你的计划吗?”
牡丹出现的那么突然,也正是他的出现撬开了阿萨辛的嘴,以及更早的红衣教覆灭计划……说是没有准备可人是绝对不相信的。
顾生玉看看天色,由于半个时辰前的雷劈,天际正呈现轻金属的奇异色调,这令他多看了一会儿才回复可人。
“谁知道呢。”他道。
可人不明白的歪头,顾生玉笑笑。
到底是是,还是不是?
可人想要再一次去追问,但视野之中的人在一阵莫名袭来的风中消失。
深衣长发,不桀于态,广秀其神,钟天所钟。
顾生玉的消失和他的出现一般突然,给旁人留下深刻到不能忘怀的印象。
可人在风消后睁开眼睛,广袖风流的人影踪迹好像已经融入刚刚那场突如其来的清风之中,化风离去。
林子里鸟雀声顿起,她也是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方才为了躲避雷霆远离出红衣教本部多远。
匆匆赶来密林深处的浩气盟侠士一见到可人就忍不住上前埋怨她又擅自行动,可人在众多叮嘱声里安静的想着:总归这次行动没有太大伤亡。
虽然很难说,红衣教内过于松散的守备是否和他将所有的危险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有关。
远远离去的顾生玉携着满身风啸,轻轻点唇一笑,将所有秘密留入风语之中,要是有谁能听懂风的言语,可能就能得到答案吧。
不久之后,藏剑山庄得到消息,因为红衣女子而失踪的孩子都被一一送回,虽然一部分记忆出现了问题,但是顾生玉留下的解药已经解除大部分隐患,相信当她们归家的时候,所有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叶晖看着留守洛道的藏剑弟子给自己送回来的最新消息,沉吟片刻,决定给自家大哥也送封信过去。
自己完美达成大哥要求,弟弟要奖励!
可是当他准备这么干的时候,门外藏剑弟子的通报声传来。
“二庄主,曲云姑娘过来了,您要不要去见见?”
叶晖执笔的手一顿,装模作样低咳一声。
“就来!”
门口藏剑弟子鄙视的看着自家二庄主颠颠离去的背影,听到曲姑娘名字的欢喜都透过语气表现出来了,还装什么淡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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